第一章：爷爷的“最后通牒”沈砚站在落地镜前，指尖捻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，
嘴角扯出一抹自嘲。镜子里的男人穿着优衣库基础款牛仔裤，脚上是双打折时买的帆布鞋，
手腕上那块电子表还是大学时的生日礼物——这副打扮，
说是刚挤完早高峰地铁的程序员都有人信。可只有沈砚自己知道，
他衣帽间里挂着的定制西装，随便一套都够买整家优衣库的存货。“沈总，车备好了。
”门外传来陈默的声音，永远那么一丝不苟。沈砚拉开门，
看见助理陈默穿着同款灰色T恤，只是那双擦得锃亮的牛津鞋，
暴露了他常年出入高端场合的习惯。陈默手里拎着个帆布包，
里面装着“今天的装备”：旧款安卓手机、余额不足五千的***，
还有一张打印好的相亲资料——职业栏填着“互联网公司程序员，月薪8k”。
“爷爷那边……”沈砚接过帆布包，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，有种陌生的违和感。
“老爷子说，”陈默推了推眼镜，语气里带着憋不住的笑意，
“如果您这周再相不到‘合适的普通人’，就把您的黑卡冻结到明年。哦对了，
他还让我转告您，地下室那辆二手大众，油已经加满了。”沈砚揉了揉眉心。沈振宏，
沈氏集团的创始人，跺跺脚能让金融圈抖三抖的老爷子，
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让长孙沈砚“接地气”。从拒绝商业联姻开始，
这场拉锯战就没停过，直到上周老爷子拿着体检报告拍在桌上，说自己“时日无多，
就想看沈砚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”，沈砚才松了口。“地址发我。
”沈砚抓起帆布包往外走，经过玄关时，
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——照片里的他穿着手工西装，站在爷爷身边，
身后是沈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全景。陈默跟在后面，低声补充：“第一位相亲对象叫孟萌，
25岁，美妆销售。资料显示她‘爱好旅游、追求品质生活’，不过我查了她的社交账号，
最近三个月的定位都在本市，晒的奢侈品包……大概率是高仿。”沈砚没说话，
拉开那辆二手大众的车门时，铁锈的味道钻进鼻腔。这车是陈默特意从二手车市场淘的，
保险杠上还有道没修复的划痕，据说“这样更像底层打工人的座驾”。
引擎发动的声音像台破旧的拖拉机，沈砚握着方向盘，忽然想起自己刚满十八岁时，
爷爷送的那辆**版跑车——发动时安静得像只猫。“沈总，
需要我提前去‘布置’一下吗？”陈默坐在副驾，手指在平板上滑动，
“比如让米其林餐厅的经理‘认不出’您，或者让店员配合着……”“不用。
”沈砚打断他，转动方向盘汇入车流，“就当，体验生活了。”他倒想看看，
这些奔着“条件”来的相亲对象，在看到他这副“**丝”模样时，
会露出怎样的嘴脸。车刚拐过街角，陈默的手机响了，是老爷子的视频电话。
屏幕里的沈振宏穿着唐装，正对着棋盘皱眉：“小砚啊，到地方了没？记住爷爷的话，
别摆架子，人家姑娘要是愿意跟你，彩礼爷爷出，给双倍！
”沈砚瞥了眼仪表盘上跳动的里程数，淡淡道：“知道了，您保重身体。”挂了电话，
陈默忍不住笑：“老爷子这演技，不去当演员可惜了。
”上周那份“肺癌晚期”的体检报告，还是他托人伪造的。沈砚没接话，
目光落在前方路口——红灯亮起，旁边车道停着辆粉色的宝马迷你，车窗降下，
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生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，手腕上的“爱马仕手镯”闪得晃眼。
“那好像就是孟萌。”陈默放大平板上的照片，“她资料里写的是‘开宝马’，倒没骗人。
”沈砚的视线在那女生的手镯上停了两秒——那款式三年前就停产了，
而且正品的扣环是哑光的，她手上那个，反光得像块不锈钢。绿灯亮起，
宝马迷你“嗖”地冲了出去，车尾还贴着行字：“本仙女不好惹”。沈砚慢悠悠地跟着，
看着那辆宝马拐进米其林餐厅的停车场，心里忽然升起点期待。他倒要看看，这场戏，
会怎么演。车停在餐厅斜对面的路边——陈默说“停这里更符合人设，
毕竟停车场一小时要收二十块”。沈砚推开车门，帆布包往肩上一甩，朝着旋转门走去时，
恰好撞见孟萌从宝马里出来。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，上下打量的目光像扫描仪，
从他的帆布鞋扫到洗旧的T恤，最后停在那辆二手大众上，嘴角毫不掩饰地撇了撇。
“你就是沈砚？”孟萌抱着胳膊，语气里的嫌弃快溢出来了，
“红娘没说你……这么‘朴素’啊。”沈砚扯了扯T恤领口，
露出个无害的笑：“孟**？里面请。”他故意落后半步，看着孟萌踩着高跟鞋走进餐厅，
路过迎宾台时，特意把那个不锈钢手镯往亮处抬了抬。侍应生拉开包厢门时，
孟萌头也不回地走进去，坐下就拿起菜单，语气理所当然：“我没来过这家，你点吧，
随便来几个招牌就行。”沈砚翻开菜单，
露鱼子酱披萨——888元”“澳洲和牛M9——1688元/份”上扫过，
抬头问：“孟**忌口吗？”“没有，”孟萌对着镜子涂唇釉，漫不经心道，
“我平时吃饭都挺随意的，不像有些人，一辈子没见过好东西，来了就往死里点。
”沈砚笑了，抬手叫来侍应生：“就要这几样，再加一瓶82年的拉菲。
”孟萌涂唇釉的手顿住了，猛地抬头：“你点这么多？我们俩吃不完吧？还有，拉菲？
你知道多少钱吗？”“不知道，”沈砚靠在椅背上，语气平淡，“但孟**说要随意点，
我以为……这就是随意的标准。”侍应生忍着笑退出去，孟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，
过了半晌才挤出句话：“那个……我最近在减肥，喝不了酒，也吃不了太油腻的。
要不……换个便宜点的？”沈砚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——看着她眼里那点惊慌和算计，
像看着一只突然发现陷阱的狐狸。包厢门再次被推开，这次进来的是陈默，
他穿着侍应生的制服，端着两杯水，路过沈砚身边时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沈总，
老爷子在监控里看着呢，说您这招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’，学得不错。”沈砚端起水杯，
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，忽然觉得，这场被迫的相亲，或许没那么难熬。至少，
比听董事会汇报有趣多了。第二章：万元套餐的AA制侍应生撤下空水杯时，
孟萌终于按捺不住，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
她瞥了眼沈砚手腕上那块屏幕泛着绿光的电子表，喉间溢出一声轻嗤：“沈先生，
你这表……挺复古啊。”沈砚顺着她的目光低头，
指尖摩挲着表壳上磨出的细纹：“大学同学送的，戴习惯了。
”“哦——”孟萌拖长了调子，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，打开时，
里面躺着条闪得刺眼的项链，“你看我这条，上周刚买的，卡地亚的，三万八呢。我妈说，
女人就得对自己好点。”她故意把项链往沈砚眼前凑了凑，
钻石的切割面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沈砚却注意到搭扣处的焊点——正品的工艺绝不会这么粗糙。“挺好看的。
”他淡淡地应了句，视线落回菜单。孟萌的脸僵了半秒，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。
她收起项链，重新拿起菜单，指尖划过那些五位数的菜名，
声音陡然拔高：“既然沈先生这么大方，那我就不客气了哦？”话音未落，
她已经连点了七八道招牌菜，最后指着酒水单上那瓶标价五万八的拉菲，
对着侍应生扬下巴：“就这个，开了。”侍应生看了眼沈砚，见他没反对，便躬身应下。
孟萌这才满意地放下菜单，抱臂打量着沈砚：“沈先生在哪家公司上班啊？听红娘说，
是做程序员的？”“嗯，小公司，打杂的。”沈砚端起刚上的柠檬水，抿了一口。
“那挺辛苦吧？”孟萌夸张地睁大眼，“我听说程序员天天加班，头发掉得厉害，
月薪也就万把块？”她顿了顿，故作惋惜地叹气，“唉，不像我们做销售的，虽然不稳定，
但上个月我光提成就拿了五万呢。”沈砚抬眸，刚好对上她眼里藏不住的优越感，
嘴角微弯：“厉害。”这两个字说得太过平淡，反倒让孟萌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她正想再说点什么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闺蜜打来的视频电话。“喂，莉莉啊，
”孟萌立刻切换成甜腻的语气，特意把手机镜头往餐桌和水晶灯上扫了圈，
“我在米其林吃饭呢……嗯，跟个朋友……还行吧，他人挺实在的……”她说着，
眼角的余光瞟向沈砚，见他正低头看手机，便对着镜头挤眉弄眼，用口型说：“土包子一个，
穿得跟要饭的似的。”挂了电话，她像是刚想起什么，突然道：“对了沈先生，
我们还是AA制吧？我这人不喜欢占别人便宜。”沈砚抬眸，
眼底闪过一丝玩味：“可以。”孟萌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，
愣了愣才补充：“我点的这些，加上酒水，差不多十万吧？我们一人五万，没问题吧？
”“没问题。”沈砚拿出手机，点开计算器，“不过孟**点的菜太多了，
我们俩肯定吃不完，要不退几道？”“别啊！”孟萌立刻反对，
“出来吃饭不就图个开心吗？浪费点怎么了？再说了，五万块对沈先生来说，
应该不算什么吧？”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沈砚的帆布包，“哦不对，可能对沈先生来说，
是几个月的工资？”沈砚没接话，只是看着她。这时，头盘菜已经上桌，孟萌却没动筷子，
反而掏出手机对着菜品疯狂拍照，角度换了十几个，滤镜加了三层，最后点开朋友圈，
手指飞快地打字。沈砚瞥见她的文案：“被哥哥硬拉来米其林，点了这么多，
根本吃不完呀～[害羞]”配图里，她特意把那条假卡地亚项链搭在餐盘边缘。
“沈先生不拍照吗？”孟萌举着手机，镜头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扫，“发个朋友圈，
让你同事也羡慕羡慕？”“不了，我不爱发这些。”沈砚拿起刀叉，切了块鹅肝送进嘴里。
孟萌撇撇嘴，收起手机，终于开始吃东西，只是那吃相，与其说是品尝，
不如说是完成任务——她每吃一口，都要对着镜子补次口红，
仿佛这顿饭的重点从来不是食物。酒过三巡，桌上的菜才动了不到一半。孟萌放下刀叉，
拿起账单看了眼，突然对着沈砚笑：“沈先生，我手机快没电了，要不你先付一下？
回头我转你一半。”沈砚没说话，从帆布包里掏出钱包——那是陈默特意准备的，
里面只有几张百元钞和一张余额不足五千的***。他抽出那张***，
递给侍应生：“刷卡。”孟萌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。侍应生拿着卡走了，
没过两分钟又回来，表情有些为难：“先生，您的卡……余额不足。”“什么？
”孟萌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余额不足？沈先生，
你没跟我开玩笑吧？”沈砚皱了皱眉，拿出手机查了下余额，故作惊讶：“怎么回事？
我记得还有八千多……可能是扣了房租。”“八千多？
”孟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，“沈先生，你不会真以为，这点钱够付这顿饭钱吧？
”她指着账单上那个“128000”的数字，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，
“就算AA，你也得付六万四！你这点钱，连零头都不够！”沈砚放下手机，
一脸无辜：“那怎么办？我身上就这些了。”孟萌的脸彻底沉了下来，
拍着桌子站起来：“你耍我呢？穿成这样来米其林，还点十万块的菜，
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？”她指着沈砚的鼻子，“我看你就是故意的！想让我付钱？做梦！
”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，孟萌却毫不在意，抓起包就要走：“这账你自己结，我可不管！
”“孟**。”沈砚突然开口，语气平静，“你刚才说，上个月提成拿了五万？
”孟萌脚步一顿，回头瞪他：“关你屁事！”“没什么。”沈砚拿出手机，
慢悠悠地拨通了陈默的电话，“陈助理，过来结下账，米其林三楼包厢。
”电话那头的陈默应了声“马上到”，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，
穿着定制西装的陈默就出现在包厢门口，身后跟着餐厅经理。“沈总。”陈默微微躬身，
将黑卡递给经理，“记在我账上。”经理双手接过卡，点头哈腰：“沈总放心，
已经给您免单了。”孟萌彻底傻眼了，看看穿着西装的陈默，再看看餐厅经理对沈砚的态度，
最后把目光落在沈砚身上，嘴唇哆嗦着：“沈……沈总？”沈砚站起身，
整理了下那件洗旧的T恤，看向目瞪口呆的孟萌，
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：“忘了告诉你，这家餐厅，是我们家旗下的产业。”他顿了顿，
目光扫过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，补充道：“还有，AA制可以，但下次记得看清楚，
自己点的菜，能不能付得起。”说完，他转身往外走，陈默紧随其后。孟萌僵在原地，
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又看看桌上那张被经理恭敬地送回来的黑卡，
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对着闺蜜说的那句“土包子”，脸颊瞬间烧得通红。
直到侍应生提醒她“孟**，您的包忘了拿”，她才猛地回过神，抓起包狼狈地往外跑。
刚冲出餐厅，就看到沈砚正弯腰上一辆黑色的迈***，而她那辆粉色宝马迷你，
此刻正被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围着——刚才她停车时蹭到了迈***的车漆。孟萌腿一软，
差点瘫在地上。车窗降下，沈砚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冷，
他对着保镖淡淡吩咐：“按市价赔，一分都不能少。”保镖应了声，
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孟萌，拿出报价单：“孟**，维修费一共十八万，
请问您是刷卡还是转账？”孟萌看着那张报价单，又看看那辆连车漆都要镀金的迈***，
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炫耀的那条假项链，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迈***缓缓驶离，沈砚靠在座椅上，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，对陈默道：“下一个。
”陈默翻出资料，念道：“刘思雨，29岁，自由职业者，
资料上写着‘追求平等的独立女性’。”沈砚挑了挑眉，眼底闪过一丝期待。看来，
这场“体验生活”的相亲，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。
第三章：玩具钥匙的优越感沈砚坐在那家名为“遇见”的网红咖啡馆里，
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窗外阳光正好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，
落在他面前那杯没加糖的美式咖啡上，泛起一层细碎的光。桌上的旧款安卓手机震动了一下，
是红娘发来的消息：【刘思雨**已经到了，穿红色连衣裙，在靠窗的位置。
】沈砚抬眼望去，果然看见斜对面坐着个穿正红色连衣裙的女人。她妆容精致，
头发烫成波浪卷，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，动作夸张得像是在拍电视剧。他起身走过去时，
刘思雨刚好补完妆，抬眼打量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，从帆布鞋一路扫到帆布包，
最后停在他脸上，嘴角撇出个讥诮的弧度。“你就是沈砚？”她没起身，
直接指着对面的椅子，“坐吧。”沈砚拉开椅子坐下，刚要开口，就被她打断。“先说好，
我时间宝贵，咱们直接点。”刘思雨抱起胳膊，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，
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，“我对你的长相没意见，但条件嘛……得好好聊聊。”她顿了顿，
像是在斟酌措辞，又像是在故意吊胃口：“我要求不高，婚前必须全款买套市中心的大平层，
房产证得写我名字。彩礼二十万，不多吧？还有，婚后每个月得给我五万零花钱，
负责家里所有开销，我可不会做饭洗衣服。”沈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，
才压下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“你值这个价？”。他抬眸，语气平淡：“刘**觉得，
这些要求合理吗？”“怎么不合理？”刘思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音量陡然拔高，
“男人赚钱给女人花，天经地义！我貌美如花，嫁给你这种底层程序员，那是你的福气！
你知道追我的人排队排到哪里吗？个个非富即贵，人家送我的包，随便一个都够你奋斗半年！
”她说着，故意把手腕往桌上一搁，
那只爱马仕手镯在阳光下闪得刺眼——沈砚扫了一眼，认出是去年七夕限定款，
正品售价七位数，但刘思雨这只的走线歪歪扭扭，显然又是高仿。“哦？”沈砚挑了挑眉，
“那刘**为什么还要来相亲？”“我乐意！”刘思雨被问得一噎，随即又梗着脖子道，
“我就是想看看，普通男人到底有多没出息！就像你，穿得跟捡破烂似的，还敢来跟我相亲？
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？八千！够你一个月工资了吧？”沈砚没接话，只是看着她。
刘思雨像是被他看得不自在，抓起包站起来：“算了，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。我还有事，
先走了。”她转身就要走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回头从包里掏出个车钥匙，
往桌上一扔——银色的钥匙上挂着个保时捷的标志，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。“对了，
送你个忠告。”她抱起胳膊，下巴抬得老高，“以后相亲别穿成这样，丢男人的脸。还有，
买不起车就别学人开车，你那辆破大众，连共享单车都不如，开出来只会让人笑话。
”沈砚看着桌上那把保时捷钥匙，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。钥匙上的标志边缘有些磨损，
显然是经常被拿出来炫耀，
而且……他上周刚在侄子的玩具箱里见过同款——那是个电动玩具车的钥匙。
“刘**的车，很别致。”沈砚拿起那把钥匙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标志，语气平静，
“就是不知道，能不能发动。”刘思雨脸色微变，一把抢过钥匙：“你什么意思？
怀疑我车是假的？”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指着沈砚的鼻子骂道，“我看你就是嫉妒！
一辈子开不起好车，就见不得别人开好车！你这种底层男人，活该单身一辈子！
”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，刘思雨却毫不在意，抓起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外走，
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，对着沈砚的方向翻了个白眼。沈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
拿起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：【查一下刘思雨的车。】不到两分钟，
陈默的消息就回了过来：【沈总，她名下没有车。刚才在咖啡馆门口打车走的，
那把保时捷钥匙，是淘宝买的玩具，9.9包邮。】沈砚忍不住笑了，放下手机，
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阳光透过玻璃窗，在他洗旧的T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邻桌两个女生正在小声议论，其中一个指着沈砚的方向，用口型说：“你看那个男的，
穿得那么普通，还被刚才那个女的骂，真可怜。”另一个女生摇摇头，
低声道：“谁让他没本事呢……”沈砚没在意她们的议论，只是看着窗外。没过多久，
一辆黑色的迈***缓缓停在咖啡馆门口，陈默从车上下来，走到窗边对着沈砚微微躬身。
沈砚起身走出去，陈默立刻拉开后座车门：“沈总，去哪儿？”“回家。”沈砚弯腰上车，
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，忽然想起刘思雨刚才的话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，“对了，
把我车库里那辆911开出来，明天用。”陈默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过来，
点头应道：“好的沈总。”迈***缓缓驶离，沈砚靠在椅背上，闭目养神。
脑海里闪过刘思雨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，还有她那把9.9包邮的玩具钥匙，
忍不住失笑。这相亲，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他倒想看看，下一个“奇葩”，
会带来什么样的“惊喜”。
第四章：大众车的“原罪”沈砚把那辆二手大众停在咖啡馆对面的树荫下时，
阳光正烈得晃眼。他拉开车门，帆布包带蹭过锁骨，
带出一点廉价棉料特有的粗糙感——这正是陈默特意挑选这套行头的目的：足够普通，
足够让那些奔着“条件”来的相亲对象第一眼就心生鄙夷。
今天约的地方是家主打“文艺清新”的咖啡馆，墙上爬满绿萝，
门口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多肉。沈砚推门进去时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刘思雨。
她果然还穿着那件正红色连衣裙，只是裙摆沾了点油渍，大概是昨天没来得及清洗。
见沈砚进来，她故意把手机往桌上一磕，屏幕亮着，正停留在某奢侈品官网的页面上。
“沈先生倒是准时。”刘思雨抬眼，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沈砚的帆布鞋，
嘴角撇出一道嘲讽的弧线，“就是这打扮，
跟这咖啡馆有点不搭——这里一杯手冲就要八十，你确定付得起？”沈砚在她对面坐下，
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：“还好，没超过我的日预算。”“日预算？
”刘思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夸张地笑出声，“程序员的日预算能有多少？五十？
还是八十？”她用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着桌面，“我跟你说，女人***人，
就像买包，要么买大牌撑场面，要么买实用的耐折腾。你呢？既撑不起场面，又未必实用，
我真不知道红娘为什么要把你推给我。”沈砚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，没接话。
刘思雨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，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来：“就说你那辆车吧，
昨天我跟我闺蜜说了，她们都笑疯了——这年头还有人开那么破的大众？
我前男友开宾利，副驾的香水都比你车贵。你知道他怎么说吗？他说开这种车的男人，
连对自己好点的能力都没有，更别提对女人好了。”她顿了顿，斜睨着沈砚：“说起来，
你那车哪年的？我看车标都快掉了，是不是快报废了？”“08年的。
”沈砚实话实说——这是陈默特意淘来的“古董车”，据说当年落地价也就十几万，
如今二手市场估价不超过两万。“08年？”刘思雨眼睛瞪得溜圆，
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，“比我岁数都大吧？这种车你也敢开上路？不怕半道抛锚？
我跟你说，上次我坐我哥的车，他那辆奔驰光是保养一次就花了五万，你这破车，
怕是连保养的必要都没有了。”沈砚抬眸，恰好撞见她眼底那点急于彰显优越感的光，
忽然觉得有点好笑：“刘**对车很有研究？”“那是自然。”刘思雨立刻挺起胸膛，
掰着手指细数，“我开过的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，从宝马到玛莎拉蒂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。
像你这种车，也就配在二手车市场当废铁卖。”她说着，
又从包里掏出那把玩具保时捷钥匙，在沈砚眼前晃了晃，“看见没？保时捷911，
我哥刚给我买的，虽然是入门款，但落地也得一百多万。
”沈砚看着那把钥匙上磨掉漆的边缘，忽然想起昨天陈默发来的截图——淘宝页面上，
“儿童电动玩具车保时捷钥匙”几个字赫然在目，价格9.9，还包邮。“挺好看的。
”他点点头，语气诚恳，“就是不知道续航怎么样。”“续航？”刘思雨愣了一下，
随即反应过来沈砚是在嘲讽她的车是玩具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“你什么意思？
怀疑我车是假的？”她猛地站起来，声音大得惊飞了窗边栖息的麻雀，“我告诉你沈砚，
别拿你的穷酸眼界衡量别人！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真的保时捷吧？！”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，
刘思雨却毫不在意，抓起包就要走：“跟你这种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！
我哥还在楼下等我去看新款法拉利呢，没空陪你在这耗！”她走到门口，
又回头对着沈砚撂下一句：“对了，劝你早点把那破大众卖了，
换辆电动车代步都比这强——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！”说完，
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冲下楼，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了半天，
最后钻进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——大概是她那“一百多万的保时捷”临时出了故障。
沈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
拿起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：【把车库里那辆老款大众开去保养一下，顺便换个新标。
】陈默很快回复：【沈总，那车的零件早就停产了，保养的钱够买辆新车了。
】【那就买辆同款新车，拆零件修。】沈砚回完消息，端起杯子喝了口美式，
苦味漫过舌尖时，忽然觉得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。他付了账走出咖啡馆，刚拉开大众车门，
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回头一看，是刘思雨去而复返，正叉着腰站在路边瞪他。
“沈砚！”她气冲冲地喊道，“你是不是故意的？刚才我打车的时候，司机跟我说，
你这车根本不是你的，是你借的？”沈砚挑眉：“哦？他怎么知道？”“他说他认识你！
”刘思雨显然是被司机的话点醒了，眼神里带着审视，“你根本不是什么程序员，对不对？
你故意穿成这样耍我玩？”沈砚拉开车门坐进去，发动引擎时，
故意让那台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。他降下车窗，看着一脸怀疑的刘思雨，
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：“刘**想多了。我要是真有钱，何必开这种车来相亲？
”他顿了顿，换挡，松离合，车子慢悠悠地驶离路边，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：“倒是刘**，
你的保时捷要是修好了，记得开出来让我长长见识——毕竟，
像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，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。”后视镜里，
刘思雨的身影越来越小，最后变成一个红色的小点。沈砚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车流里，
忽然觉得，比起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虚荣，这种藏在“优越感”底下的自卑，
其实更可笑。手机在副驾震动起来，是爷爷打来的电话。“小砚啊，今天这个怎么样？
”沈振宏的声音透着股期待，“爷爷托人打听了，这个刘思雨看着挺厉害，
说不定能管住你。”沈砚拐过街角，看着前方路口那辆熟悉的迈***，
笑了：“管不管得住不知道，不过她对我的车，意见挺大。”“车？”沈振宏愣了一下，
随即明白过来，“你还开那破大众呢？赶紧换了！明天爷爷让司机给你送辆宾利过去！
”“不用。”沈砚看着陈默从迈***里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，“我觉得这大众挺好，
至少能让我看清楚，哪些人是奔着车来的。”挂了电话，他把车停在迈***旁边。
陈默拉开他的车门，递过文件袋：“沈总，这是下一位相亲对象的资料，周雅芝，32岁，
离异带娃。”沈砚接过文件袋，指尖划过封面上那个名字，忽然想起刚才刘思雨的话。
或许她说得对，他确实该换辆车了——至少，得换辆能让那些“奇葩”们，
稍微收敛点的车。比如，那辆他珍藏多年的、全球**三台的复古款大众甲壳虫。沈砚想着，
忍不住笑出了声。陈默看着自家老板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，
默默在心里给下一位相亲对象点了根蜡。
第五章：女***士的“天价清单”沈砚把那辆08款大众停在社区咖啡馆门口时，
车身上的灰尘又厚了一层——这是陈默特意吩咐的，
“要的就是这种被生活磋磨过的沧桑感”。他推开车门，帆布包带在肩膀上勒出浅痕，
刚走两步，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嗤”的一声笑。回头时，
周雅芝正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打量他，手里拎着个印着“超市促销”字样的布袋子。
她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，头发随意挽在脑后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
看起来比资料上写的32岁要苍老些。“沈先生？”周雅芝走过来，
目光在他的帆布鞋上停留三秒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“比照片上看着……更实在。
”这话说得客气，可那眼神里的打量，跟菜市场挑白菜没什么两样。
沈砚扯了扯嘴角：“赵**，请。”咖啡馆里弥漫着廉价咖啡豆的焦味，
周雅芝点了杯免费的白开水，推给沈砚：“我知道你们程序员辛苦，省着点花。”她说着，
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沓打印纸，“这是我列的清单，你先看看。”沈砚拿起清单，
目光刚扫过前两行，就忍不住挑眉——“婚前协议补充条款：男方婚前房产需加女方姓名，
若房产有***，由男方独自偿还；彩礼20万，
需在订婚当天以现金形式交付；婚后每月支付女方零花钱5万元，
用于购买护肤品及衣物；男方父母需每月补贴小家庭1万元，
直至女方满意为止；禁止过问女方与前夫及儿子的任何联系……”整整三页纸，
二十七条条款，每一条都精准地指向“钱”和“无条件付出”。
“赵**这是……”沈砚放下清单，
指尖在“每月5万零花钱”那条上轻轻点了点，“把我当提款机了？
”“话别说得这么难听。”周雅芝端起水杯抿了一口，语气理直气壮，“我是离异带娃的，
找个男人就是想有个依靠。这些要求怎么了？哪个女人结婚不要彩礼？
哪个男人不该赚钱给女人花？这叫平等，懂吗？”“平等？”沈砚笑了，“让我独自还贷，
给你零花钱，还要我父母补贴，这叫平等？”“当然！”周雅芝猛地拍桌子，
声音陡然拔高，“男人天生就该承担更多责任！你没结婚没孩子，
体会不到一个单亲***辛苦！我儿子明年要上幼儿园，光赞助费就十万，你不掏钱谁掏？
难道让我这个当妈的去卖血？”她越说越激动，唾沫星子溅到桌子上：“我告诉你，
像我这样的独立女性，能看上你就不错了！多少男人排着队想给我儿子当爹呢！
他们个个都比你有钱，比你懂事，知道心疼女人！”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，
周雅芝却毫不在意，反而故意提高音量：“你一个月八千块工资，连我儿子的奶粉钱都不够，
还好意思跟我谈条件？我看你就是自私！骨子里的小农思想！”沈砚看着她涨红的脸，
忽然想起陈默给的资料——周雅芝的儿子其实已经上小学，
所谓的“幼儿园赞助费”纯属子虚乌有。而她口中那些“排着队的男人”，
大多是被她以“借”为名骗走不少钱的相亲对象。“赵**，”沈砚平静地开口，
“你这些要求，换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答应。”“那是他们没福气！”周雅芝瞪着他，
“我跟你说，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，不答应也得答应！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，
让你同事都知道你是个连女人孩子都养不起的窝囊废！”她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，
语气却带着威胁：“我知道你在哪家公司上班，也知道你住哪个小区。你要是识相点，
就乖乖签字，不然……”“不然怎么样？”沈砚打断她，目光平静无波，
“去我公司说我欠你钱？还是去我小区贴大字报？”他顿了顿，拿起手机点开录音功能，
推到周雅芝面前：“刚才你说的话，我都录下来了。敲诈勒索，可是犯法的。
”周雅芝的脸瞬间白了，下意识地想去抢手机，却被沈砚避开。
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录音键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你……你故意的？
”“我只是想好好相亲。”沈砚收起手机，拿起那沓清单，对折，再对折，
最后塞进她的布袋子里，“这些条款，你还是留给愿意当冤大头的人吧。”他起身要走，
周雅芝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，语气瞬间软了下来，眼眶也红了：“沈先生，
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太难了……”她抽噎着，
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，照片上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：“你看，这是我儿子，
他爸走得早，
我一个人带他不容易……我也是想给孩子找个靠谱的爸爸……”沈砚看着她通红的眼眶，
还有那恰到好处的眼泪，忽然觉得有些乏味。他轻轻挣开她的手，语气平淡：“赵**，
靠算计来的‘依靠’，终究是靠不住的。”周雅芝见眼泪没用，脸色又沉了下来，
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：“穷酸样！一辈子找不到老婆！”沈砚没回头，
拉开那辆旧大众的车门时，
恰好看到陈默的车停在街角——那辆黑色的迈***总是能精准地出现在他需要的地方。
他刚要发动引擎，周雅芝突然追了出来，扒着车窗喊道：“沈砚！你以为你跑得了？
我告诉你，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到小区群里了！就说你骗婚骗钱！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！
”沈砚降下车窗，看着气冲冲的周雅芝，忽然笑了：“赵**，
你知道这个小区是谁开发的吗？”周雅芝愣了一下：“关我屁事！”“是我家公司。
”沈砚指了指小区门口那块“沈氏地产”的石碑，语气平静，“你要是把照片发出去，
明天就会收到物业的驱逐通知——哦对了，你租的那套房子，
房东刚好是我爷爷的老战友。”周雅芝的脸彻底僵住了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
那块石碑上的“沈氏地产”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她张了张嘴，
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眼睁睁看着那辆破旧的大众慢悠悠地驶离视线。车拐过街角，
陈默的迈***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。沈砚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站在原地发愣的周雅芝，
对着蓝牙耳机道：“下一个。”“苏清瑶，26岁，艺术学院研究生。
”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谨慎，“资料显示她家境贫寒，但品学兼优，
是红娘极力推荐的‘乖乖女’。”沈砚挑眉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。“乖乖女？
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“倒要看看，这个‘乖乖女’，
会是什么样。”引擎发出一阵嘶哑的轰鸣，旧大众汇入车流，朝着下一个相亲地点驶去。
阳光穿过车窗，在沈砚洗旧的T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没人知道，
这副“穷酸”的皮囊下，藏着怎样的波澜。
第六章：当“底层男”遇上“公主病”沈砚推开“角落书店”的玻璃门时，
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。店里弥漫着旧书和檀香混合的气味，苏清瑶坐在靠窗的木桌前，
正低头用铅笔勾勒着什么，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发梢，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。
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裙，帆布鞋上沾着点颜料，
面前摆着杯柠檬水和一本摊开的画册——和前几个相亲对象相比，
简直像另一个世界的人。“沈先生？”苏清瑶抬起头，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，
慌忙合上画册，“不好意思，刚才在画窗外的梧桐。”沈砚在她对面坐下，
注意到她画册上的线条流畅细腻，显然有扎实的功底。“画得很好。”他由衷道。
苏清瑶脸颊微红，把画册往桌角推了推：“随便画画玩的。沈先生想喝点什么？我请你吧，
这里的手冲咖啡打折，只要三十。”“不用。”沈砚叫住正要起身的她，“我喝白水就好。
”他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，“我这人比较糙，喝不出咖啡好坏。”“没关系呀。
”苏清瑶笑起来的时候，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，“省钱是好事，我爸妈总说，
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。”她说着，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桶，“我早上做了三明治，
十里桃花白浅浅的小说_相亲桌上，我用黑卡砸懵了奇葩女沈砚苏清瑶小说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