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十年，妻子告诉我她要去公司团建，我信了。可凌晨两点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彩信，
照片里，赫然映出她和她上司的脸！我还没来得及质问，她就带着儿子回家，
反咬一口说我跟踪**，变态。看着她和奸夫得意的嘴脸，我彻底疯了！
1邝振国睁开眼的时候，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。他伸手摸了摸，床单是凉的。
颜莉的枕头歪在一边，上面有两根长头发，黑的，发尾染成棕红。邝振国捏起来看了看，
又扔回去。窗帘没拉严，一道阳光斜切进来，正好照在他脸上。他眯着眼摸到手机，
按亮屏幕——九点十七分。客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邝振国坐起来，
套上昨晚扔在床脚的T恤。衣服有股隔夜的汗味，领口发黄。他低头闻了闻，皱了下眉，
还是穿上了。拖鞋少了一只，他光着一只脚踩在地板上，凉意从脚心窜上来。
另一只拖鞋在床底下，他弯腰捞出来，鞋底沾着灰。厨房的灯亮着，餐桌上摆着半袋包子，
塑料袋上凝着水珠，包子皮已经塌了，油渗出来，在塑料袋上晕开一片。
冰箱门上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，颜莉的字又小又挤：「公司团建，周日回」。
邝振国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三秒，伸手撕下来，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。
垃圾桶里有个空的红酒瓶，瓶口蹭着口红印，暗红色的，像干涸的血。微波炉「叮」的一声，
他拿出热好的包子，咬了一口，肉馅发腥，油从嘴角流下来。他用袖子擦了擦，
袖口沾上油渍。邝小峰的房门关着，里面传出游戏音效和骂人的脏话，偶尔夹杂着几声笑。
邝振国走过去，敲了敲门。「小峰，中午吃什么？」里面没回应，
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队友的喊叫。邝振国又敲了两下，这次重了点。「别他妈烦！」
邝小峰吼了一嗓子，接着是椅子猛地挪开的声音，咚的一声撞在墙上。邝振国站在门口，
手悬在半空，最后放下来。耳机被摔在桌上的摩擦声刺进耳朵，
然后邝小峰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，不耐烦到极点：「你自己点外卖，别问我。」
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水，嘀嗒，嘀嗒，像秒针走动。邝振国走过去拧了拧阀门，
锈住的金属纹丝不动。他用力转了两下，水反而漏得更急了，水珠砸进水池，溅到他手背上。
他甩了甩手，打开手机通讯录，划到「颜莉」的名字，手指悬在拨号键上三秒，最后锁了屏。
洗衣机里堆着颜莉换下来的衣服，最上面是一件真丝衬衫，浅灰色的，领口蹭着粉底，
后肩位置有一块暗红色污渍，像红酒渍。邝振国拎起来看了看，又扔回去。颜莉讨厌红酒，
她说过很多次，红酒酸，喝了头疼。阳台上的绿萝枯了一半，叶子发黄，蔫巴巴地耷拉着。
邝振国接了半壶水浇下去，泥水从盆底漏出来，在地板上积成一滩。他懒得擦，直接踩过去，
留下几个模糊的脚印。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亮起来，母亲周凤兰的来电。
邝振国盯着屏幕看了两秒，按下接听。「振国啊，小峰中考志愿填了没有？」
周凤兰的声音又尖又快，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「颜莉在管，我不清楚。」邝振国说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「你又让颜莉管？」周凤兰的声音拔高了，「她天天往外跑，
能管什么？你当爹的能不能上点心？」邝振国盯着地板上未干的水渍，
水渍里映出他模糊的影子。「妈，我累了。」他说。「累？你天天坐办公室喊累？
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——」邝振国按了挂断。冰箱里只剩两罐啤酒和一盒过期酸奶。
邝振国拉开一罐啤酒，泡沫溢出来，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去。他仰头灌了一口，啤酒是温的，
苦得发涩。电视遥控器没电了，他抠开电池盖，
发现里面塞了张购物小票——「XX酒店迷你吧，矿泉水20元」。日期是昨天。
邝振国盯着那张小票看了很久，然后慢慢把啤酒罐捏瘪了。铝皮割破他的虎口，血珠渗出来，
他舔掉了。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，咔、咔、咔，由远及近。邝振国猛地站起来，
啤酒罐掉在地上，剩下的酒液洒出来，在地板上漫开一片。脚步声掠过门口，消失在楼上。
邝振国站了五分钟，慢慢坐回去，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邝小峰的房门突然打开，
十七岁的少年戴着耳机走出来，看都没看邝振国一眼，径直进了厕所。马桶冲水声后，
邝小峰甩上门，锁舌「咔嗒」一响。邝振国拿起手机，给颜莉发了条微信：「绿萝要死了。」
消息前面出现红色感叹号。2邝振国拎着垃圾袋下楼时天已经黑了。
垃圾桶在小区最东边的角落，路灯坏了一盏，剩下那盏忽明忽暗地闪着。
他走近时看见刘婶站在垃圾桶旁边，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。刘婶是住对门的，
六十多岁，头发烫成小卷，染得乌黑。她看见邝振国，眼睛亮了一下，嘴角扯出个笑。
「倒垃圾啊？」刘婶往他手里瞥了一眼。邝振国「嗯」了一声，把垃圾袋扔进桶里。
塑料袋破了，半截红酒瓶露出来，瓶口那圈口红印在路灯下反着光。刘婶的视线黏在酒瓶上，
又飞快地移开。她往前凑了半步，压着嗓子说：「振国啊，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……」
邝振国摸出烟盒，抖出一根点上。火机打了好几下才着，照得他指节发黄。
「上周五晚上我遛狗回来，」刘婶的语速突然加快，「看见你老婆从一辆黑奔驰上下来，
那车就停咱单元门口。开车的是个男的，戴眼镜，看着挺体面。」烟灰掉在邝振国鞋面上，
他没掸。「兴许是同事顺路送她。」他说。刘婶的嘴角抽了抽，「那男的还下车帮她拎包呢，
俩人站在车边上说了好一会儿话。」她突然压低声音，「你老婆那天穿的是条红裙子，对吧？
我记着呢，特别显眼。」邝振国吸完最后一口烟，把烟头碾灭在垃圾桶盖上。「谢谢刘婶。」
他说。回家时电梯坏了，他爬了九层楼梯。
钥匙**锁孔转了两圈才开——颜莉上周刚换了锁，说旧锁不牢靠。客厅灯亮着，
邝小峰盘腿坐在地板上打游戏，电视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，蓝幽幽的。茶几上堆着外卖盒，
炸鸡骨头从餐盒边缘支棱出来。「吃过了？」邝振国问。邝小峰没抬头，
手指在游戏手柄上按得啪啪响。「嗯。」邝振国走进卧室，颜莉的梳妆台上摆着七八瓶香水。
他拿起最近那瓶拧开闻了闻，甜腻腻的，和刘婶说的红裙子一个味道。
衣柜最里侧挂着那条红裙子，领口标签还没剪，价签上的数字让邝振国眼皮跳了跳。
他翻遍衣柜也没找到刘婶说的包，却在角落里摸出个丝绒首饰盒。盒子里是条钻石项链，
吊坠有指甲盖大。邝振国对着灯看了看，内圈刻着「YL&C」——颜莉名字的首字母，
后面跟着个陌生的「C」。厨房水龙头还在漏水。邝振国拧开龙头洗了把脸，
抬头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：眼皮耷拉着，法令纹像两道沟。他今年四十三，看起来像五十多。
手机在裤兜里震，公司群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。主管@所有人：「明天九点部门会议，
迟到扣季度奖金。」邝振国划开颜莉的微信对话框，上一条消息是三天前，
他发的「晚上吃鱼吗」，颜莉回了个「加班」。他点进她朋友圈，
最新动态是昨天发的咖啡照片，配文「周末充电」。定位在城西的朗豪酒店。
邝振国突然想起那张迷你吧小票。邝小峰在客厅喊了声「妈」，
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改口「爸」。邝振国走出去，看见儿子举着手机，
「我班主任让家长填表。」「发我。」邝振国伸手。邝小峰撇撇嘴，「算了，等妈回来弄吧，
你连我哪个班都不知道。」游戏音效又响起来。邝振国站在客厅中间，
看着儿子后脑勺翘起的头发。上次给这孩子剪头是半年前，颜莉说以后都带他去理发店，
嫌邝振国剪得难看。冰箱里啤酒喝完了，邝振国套上外套下楼。
便利店收银台前站着几个年轻人，其中一个女孩穿着红裙子，正笑着往男朋友嘴里塞关东煮。
邝振国拿了六罐啤酒，结账时看见柜台边上的避孕套货架。最贵那款少了一盒，
价签歪在一边。回家路上经过小区停车场，他鬼使神差地绕到自家车位看了看。
颜莉的白色奥迪停在那儿，车**上有道新划痕，像被什么蹭的。电梯还是坏的。
邝振国爬到六楼时听见猫叫，401的门开了条缝，一只黑猫钻出来，绿眼睛在黑暗里发亮。
钥匙**锁孔时他听见屋里邝小峰在笑，应该是和同学连麦打游戏。
邝振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，突然不想进去。他坐在楼梯上开了罐啤酒。楼下传来电视声，
有人在看相亲节目，女嘉宾尖着嗓子说「没房免谈」。对门刘婶家的狗叫了两声，
然后是开关门的声音。啤酒喝到第三罐时手机亮了，颜莉发来条短信：「周日晚上回，
记得给小峰订营养餐」。邝振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直到光自动熄灭。
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他脚边，正低头舔爪子。邝振国伸手想摸，猫嗖地窜走了，
尾巴扫过他的啤酒罐。罐子倒了，剩下的酒液顺着楼梯一级级流下去，像条小小的河。
3邝小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，屏幕朝上。「我要这双。」邝振国拿起来看，是双黑色球鞋，
标价1899。鞋底花纹很夸张，像某种动物的獠牙。「下个月发工资给你买。」
邝振国把手机推回去。邝小峰嗤了一声，抓起手机划了几下，
突然把屏幕怼到他眼前：「妈早给我买了，昨天就到货了。你抠门就别装。」
屏幕上确实是那双鞋，摆在邝小峰卧室的地毯上，旁边是拆开的鞋盒。
拍照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，那时候邝振国正在公司开会。
邝振国喉咙发紧：「你妈回来过？」「她叫闪送送来的。」邝小峰把手机塞回兜里，
转身往房间走，「她说你肯定舍不得买。」游戏音效又从门缝里钻出来。
邝振国站在客厅中间，手在裤兜里摸到烟盒，捏扁了。他给颜莉打电话，
响了七声转语音信箱。微信视频弹过去，直接被挂断。
五分钟后颜莉发了条文字消息：「在开会」。邝振国点开她朋友圈，
最新动态是二十分钟前发的会议室照片，玻璃墙上映出个戴眼镜的男人侧影。
配文「头脑风暴」。定位在金融街的华贸中心。冰箱里只剩半盒牛奶，过期两天了。
邝振国仰头喝掉，酸味在舌根蔓延。他忽然想起邝小峰小时候，有次发高烧，颜莉出差，
他抱着孩子去医院。邝小峰在他怀里哭，说妈妈为什么不回来。现在这孩子连看都懒得看他。
手机震动，是父亲邝建国的电话。「周日过来吃饭。」
父亲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在水泥地上，「你妈炖了排骨。」邝振国说好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父亲突然问：「颜莉呢？」「她公司有事。」「放屁！」
父亲突然提高嗓门，「刘婶都跟你妈说了！那奔驰车怎么回事？」邝振国盯着墙上结婚照。
照片里颜莉的白纱裙铺得像海浪，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，领结勒得脖子发红。
摄影师当时说「新郎笑一笑」，他嘴角刚扯起来，颜莉就小声说了句「别笑了，比哭还难看」
。「爸，我这边还有事。」邝振国说。挂掉电话，他走到邝小峰门前。游戏声停了，
隐约听见儿子在语音聊天：「我妈说考完试带我去日本……我爸？谁知道他……」
邝振国敲门的手垂下来。晚上十点半，邝小峰趿拉着拖鞋去洗澡。手机扔在沙发上，
屏幕还亮着。邝振国走过去，看见锁屏壁纸是颜莉和个陌生男人的合影。背景像是餐厅，
颜莉穿着低领黑毛衣，男人的手搭在她椅背上。浴室水声停了。邝振国把手机放回原位，
走进阳台抽烟。楼下有车灯亮起，照得树影摇晃。是辆黑色奔驰，缓缓停在隔壁单元门口。
驾驶座下来个戴眼镜的男人，绕到副驾开门。穿红裙子的女人钻出来，高跟鞋在路灯下反光。
不是颜莉。邝振国掐灭烟，火星溅到手背上，烫出个小红点。他回到客厅，
邝小峰正用毛巾擦头发，看见他时皱了皱眉：「你把我手机挪地方了？」「没有。」
「骗谁呢。」邝小峰抓起手机，指纹解锁，突然抬头瞪他，「你偷看我手机？」
邝振国嗓子发干：「那是谁？」「关你屁事。」邝小峰把手机塞进裤兜，
「陈叔叔是妈公司副总，比你强一万倍。」花盆里的绿萝彻底枯了，叶子一碰就碎成渣。
邝振国把枯枝**，根已经烂光了。凌晨两点，他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抽烟。
颜莉那边显示「对方正在输入」，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。烟灰缸满了。
邝振国起身去厨房倒，看见洗碗池里堆着的外卖盒。最上面那盒炒饭已经馊了，米粒发黄。
他突然想起十年前，颜莉怀孕时吐得厉害，半夜说想吃酸辣粉。他跑了三条街买到，
回来时颜莉已经睡着了，酸辣粉在床头柜上放到天亮。现在那家店早拆了。
4排骨汤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时，邝振国正在换鞋。鞋柜最下层摆着颜莉的高跟鞋，
落了层灰。最边上那双红底黑面的，鞋跟磨掉一块皮，像是被什么刮的。「来了？」
母亲周凤兰从厨房探出头，围裙上沾着油点，「自己拿拖鞋。」邝振国弯腰在鞋柜里找，
发现自己的拖鞋被塞在最里面，鞋底还粘着去年冬天的泥。客厅电视开着，放抗日剧，
音量调得很大。父亲邝建国坐在沙发正中间，面前泡着茶，没抬头看他。「爸。」
邝振国叫了一声。邝建国鼻子里「嗯」了一下，眼睛没离开电视。屏幕里正在枪毙汉奸，
砰一声响，血包炸开。周凤兰端着汤碗出来，往桌上重重一放：「颜莉呢？」「公司有事。」
邝振国说。「放屁！」周凤兰突然拔高嗓门，吓得厨房里的高压锅「嗤」地喷出一股气，
「刘婶都看见了！那奔驰车，那男的，你当全小区都是瞎子？」邝建国终于转过头，
茶杯往茶几上一磕：「离了算了。」排骨汤表面凝着一层油膜，邝振国用勺子搅了搅，
看见底下沉着几块煮烂的藕。「小峰知道吗？」周凤兰压低声音，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。
邝振国盯着骨头上的肉，炖得太久，已经发柴。「知道。」他说。「造孽啊！」
周凤兰突然拍桌子，筷子震得跳起来，「孩子才多大？你们这样——」「行了。」
邝建国打断她，转向邝振国，「你打算怎么办？」电视里开始放广告，推销老年健步鞋。
邝振国数着广告里出现了多少次「买一送一」，数到第七遍时，
听见父亲又问：「你听见没有？」邝振国放下筷子：「她周日回来，我问问。」「问个屁！」
邝建国突然站起来，茶汤泼在茶几上，「**还是个男人吗？老婆跟人跑了，
你就在这儿喝汤？」周凤兰去拉他袖子，被一把甩开。
邝建国指着邝振国的鼻子：「当初让你娶张老师女儿你不听，非要找这个狐狸精！现在好了，
绿帽子戴得舒服吗？」邝振国看着父亲脖子上暴起的青筋，想起小时候被他用皮带抽，
抽到皮带扣飞出去，在瓷砖上擦出火星。「我回去了。」邝振国站起来。「滚！有种别回来！
」邝建国抓起茶杯砸在地上，瓷片溅到邝振国裤脚上。楼道里感应灯坏了，
邝振国摸着黑下楼。到三楼时听见楼上「砰」的关门声，震得楼梯扶手发颤。
小区门口停着辆黑色奔驰，车窗贴了膜，看不见里面。邝振国站在路边看了会儿，车没动。
他摸出烟来抽，打火机按了三次才着。烟抽到一半，奔驰突然发动，缓缓开走了。
尾灯亮起来时，邝振国看清了车牌——尾号728，颜莉生日。便利店冰柜里啤酒所剩无几，
邝振国拿了最后六罐。收银员扫码时打了个哈欠：「78块。」手机支付完，
弹出一条信用卡账单提醒：本期应还18900元。上个月颜莉刷这条卡买了套化妆品，
专柜送的赠品小样现在还摆在浴室柜里，没拆封。电梯还是坏的。邝振国爬到九楼时，
听见屋里邝小峰在笑，声音尖得刺耳。钥匙**锁孔，转了两圈才开——颜莉上周换的锁，
说旧锁不安全。邝小峰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，电视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蓝幽幽的。
茶几上堆着外卖盒，炸鸡骨头从餐盒边缘支棱出来。「吃过了？」邝振国问。邝小峰没抬头，
手指在游戏手柄上按得啪啪响：「嗯。」邝振国拎着啤酒走到阳台。楼下那辆奔驰又回来了，
停在隔壁单元门口。驾驶座门开了，下来个戴眼镜的男人，西装裤腿笔挺，在路灯下反光。
啤酒罐拉环扯到一半断了。邝振国用钥匙撬开，铝片割破虎口，血渗进啤酒沫里。
他仰头喝掉半罐，尝到铁锈味。手机震动，颜莉发来短信：「周日晚上八点到」。
邝振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直到自动熄屏。玻璃窗映出他的脸，眼袋发青，嘴角下垂。
上次颜莉说他「苦瓜脸」，是三个月前的情人节，那天她收了束红玫瑰，卡片上写着「C」。
阳台上的绿萝死透了，枯叶碎在花盆里。邝振国抓起花盆往楼下砸，陶片在奔驰车旁炸开，
警报器尖声响彻小区。邝小峰冲出来骂：「你疯了吧？」警报声里，
邝振国看见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抬头往上看。路灯照在他金丝眼镜上，反光刺眼。
5颜莉推开门的时候，邝振国正在擦地板。啤酒洒了一地，他跪着用抹布一点点蹭。
颜莉的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，留下几个尖尖的印子。「你喝酒了？」
颜莉把包扔在沙发上，香水味混着烟味飘过来。邝振国抬头看她。颜莉穿着件黑色连衣裙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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