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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我的嫁妆,为白月苏姑娘,宫里,江宁完结版全章节阅读

时间:2025-07-09 14:37:00

我嫁给萧衍的时候,他还是个顶着先帝幼子名号、食不果腹的落魄王爷。

整个京城都在看我沈家的笑话,说我爹,富甲天下的江南首富沈万山,真是老糊涂了,

竟把唯一的嫡女、捧在手心的明珠,嫁给一个空有皇室血脉的穷鬼。他们不知道,

这场婚事是我自己求来的。大婚那日,我用十里红妆,堵住了所有人的嘴。

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队伍,从城南一直排到城北,几乎搬空了沈家半数的家底。

萧衍握着我的手,眼圈是红的,他说:“知晚,我萧衍此生,定不负你。”我相信了他。

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嫁妆,那些真金白银、良田地契、商铺票号,被他一点点地,从我的私库,

变成了他的国库。它们是边疆将士的军饷,是安抚灾民的粮食,是修筑河堤的银两,

是收买人心的资本。三年,仅仅三年,我帮他从一个傀儡王爷,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龙椅。

我以为,我会是他此生唯一的皇后。直到他江山稳固,国泰民安,

他从宫外接回了他那位冰清玉洁的“白月光”,苏清荷。我看着他对她无微不至,

看着他为她一掷千金,看着他将本该属于我的尊荣,一点点转移到她的身上。我忍了。

直到他废后的诏书和封她的诏书,在同一天,送到了我的坤宁宫。

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响,说皇上感念苏姑娘情深,要为她举办一场史无前例的封后大典,

以彰显皇恩浩荡。我贴身的宫女阿檀哭着告诉我,大典所用的一切,从凤冠上的东珠,

到礼服上的金线,再到宴请群臣的玉器,皆出自我的嫁妆。我的血,我的肉,我的钱,

我的一切,最终,都成了他为另一个女人铺就的锦绣花路。萧衍来到我的面前,

神情冷漠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怜悯。“知晚,是朕对不住你。但朕与清荷,

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你放心,朕会给你国母应有的一切哀荣。”“你所求的,

不就是这大周的安稳吗?如今朕做到了,你也该放手了。”我看着他,忽然就笑了。

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是啊,我该放手了。放开他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。但在此之前,

我要亲手,把他捧上云端的一切,再狠狠地,拽下来。1我和萧衍的初见,

是在一场极尽奢靡的皇家围猎。彼时,他是最不受宠的七皇子,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,

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袍子,在衣着光鲜的皇子公主间,像个格格不入的笑话。而我,

是江南首富沈万山的独女沈知晚,被我爹用金山银山娇养长大,一身骑装,连马鞍上的配饰,

都是价值连城的南海明珠。那天,太子故意惊了我的马。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,是萧衍,

这个被所有人瞧不起的落魄皇子,不顾一切地冲过来,用他单薄的身体,

硬生生拽停了我的惊马。他被马蹄掀翻在地,摔断了一条胳膊,满身泥污,狼狈不堪。

可他抬起头看我时,那双眼睛,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。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那一刻,

京城所有才俊的风华,似乎都抵不过他眼里的光。我对他,一见钟情。我爹知道我的心思后,

气得差点砸了他最爱的古董花瓶。“晚晚!我的傻女儿!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?

非要去扶贫一个穷皇子?爹的钱不是钱吗?”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:“爹,女儿就是喜欢他。

他有傲骨,有雄心,只是缺一个机会。您帮帮他,就当是为女儿的幸福投资嘛。

”我爹拗不过我,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,答应了。于是,沈家,这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巨鳄,

开始不动声色地,为萧衍的夺嫡之路输血。送钱,送人,送消息。我爹用他的人脉,

为萧衍铺路;我哥用他的商队,为萧衍传递军情;而我,

则用我学了十几年、青出于蓝的经商之才,为他打理着他那小得可怜的封地,

将一块贫瘠之地变成了寸土寸金的聚宝盆。萧衍很感动,也很依赖我。

他会因为我为了给他筹措军饷几夜没睡而心疼地为我描眉。

他会在冬夜里亲自为我暖一碗姜汤,叮嘱我不要熬坏了身子。

他会郑重其事地对我说:“知晚,等我君临天下,我的中宫,只会为你而空。”那些年,

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。我倾尽所有,助他一步步除掉太子,扳倒其他皇子,

最终在老皇帝驾崩之时,以***之势,坐上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位子。登基大典上,

他牵着我的手,接受百官朝拜。他说到做到,封我为后。我身着凤袍,站在他身边,

看着底下乌泱泱跪着的人群,心中充满了甜蜜与骄傲。我觉得,我赌赢了。2我以为,

苦尽甘来。却不知,这才是噩梦的开始。登基之初,国库空虚,朝局不稳,

四方藩王蠢蠢欲动。是我,主动打开了自己的嫁妆私库。我对萧衍说:“陛下,我的钱,

就是你的钱。我的嫁妆,就是你的国库。只要江山能稳,知晚万死不辞。”萧衍抱着我,

声音哽咽:“知晚,朕何德何能……”于是,我那些压在箱底的真金白银,

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。北疆军饷告急,我立刻调动沈家票号,连夜送去三十万两白银,

稳住了军心。南方水患,流民四起,我命我哥沈知行开仓放粮,又捐出五十万两,

用于赈灾和重建。朝中老臣倚老卖老,不服新君,我便用沈家的关系网,

找出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,帮萧衍拔掉了一颗又一颗的钉子。那些日子,我比他还忙。白天,

我要在坤宁宫处理六宫事宜,晚上,还要在灯下看账本,算银子,思考如何用最少的钱,

办最大的事。我为他殚精竭虑,熬得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黑。萧衍依旧会心疼我,

会端来燕窝粥,会替我披上外衣。但渐渐地,我发现有些东西变了。他不再与我商议国事,

只是在我已经处理好一切后,来一句轻飘飘的“皇后辛苦了”。他看我的眼神,

也从最初的依赖和珍视,变成了一种习惯,甚至……是一种理所当然。真正的改变,

是从苏清荷的出现开始。3那是一个春日午后,萧衍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来到我面前。

那女子一身素衣,面色苍白,身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她怯生生地躲在萧衍身后,

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小鹿,楚楚可怜。“知晚,这是苏清荷,曾与朕……有旧。

她家中遭了变故,如今孤身一人,朕不忍她流落在外,便接她入宫暂住。”萧衍介绍她时,

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温柔。我看着苏清荷,心中并无太**澜。我是皇后,母仪天下,

自该有容人之量。更何况,哪个皇帝没有三宫六院?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,就早有准备。

我温和地笑了笑,拉过苏清荷的手:“苏妹妹不必拘束,以后就把这宫里当自己家吧。来人,

去给苏姑娘收拾一间上好的宫苑出来。

”苏清荷感激涕零地跪下:“臣女……谢皇后娘娘天恩。”她跪下时,身子晃了晃,

像是随时要晕过去。萧衍立刻紧张地扶住她,眉头紧锁:“清荷,你身子弱,不必行此大礼。

”说着,他看向我,语气里带了一丝责备:“皇后,清荷体弱,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。

”我的心,轻轻地刺痛了一下。我为他操持国事,熬夜算账的时候,

他只是说“皇后辛苦了”。而苏清荷只是行个礼,他就心疼至此。但我没有表现出来,

依旧维持着端庄的笑容:“是,陛下说的是。阿檀,还不快扶苏姑娘起来。

”我将苏清荷安置在了离他养心殿不远的“烟雨阁”,又赏了许多名贵的补品。我以为,

我的大度,能换来萧衍的敬重和安宁。我错了。4苏清荷入宫后,萧衍去我坤宁宫的次数,

越来越少。他总有各种理由。“朕今日与众臣议事晚了,就不去打扰皇后歇息了。

”“清荷夜里总咳嗽,朕去看看她。”“今日得了一幅前朝名画,清荷素爱书画,

朕拿去与她共赏。”起初,我还能安慰自己,他只是念及旧情,一时怜惜。直到那日,

我宫里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,说烟雨阁那边,为了找一味叫“雪顶金莲”的药材,

几乎快把太医院翻过来了。“雪顶金莲”?我心中一凛。这味药,我再熟悉不过。

它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的雪山之巅,百年才开一朵,珍稀无比,有价无市。三年前,

我爹为了给我调养身子,曾派了上百人,耗时半年,历经千辛万苦,才寻得三株。

我当宝贝一样收着,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用。其中一株,在大婚之夜,我当做定情信物,

送给了当时还一无所有的萧衍。我告诉他,此物能解百毒,让他贴身收着,以防不测。

他当时感动得无以复加,发誓会视若性命,永不离身。我压下心头的不安,带着阿檀,

快步走向烟雨阁。还未进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萧衍焦急的声音。“太医!到底如何?

清荷她怎么样了?”“回……回陛下,苏姑娘这是心病,郁结于心,又染了风寒,

才会咳血不止。若……若能寻得雪顶金莲入药,或有一线生机。”“雪顶金莲?

”萧衍喃喃自语,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,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,“朕有!朕有!

”我站在门外,浑身冰冷。我看见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,

取出了一个用明***锦囊包裹的东西。打开锦囊,里面躺着的,正是我送他的那株雪顶金莲。

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,是他发誓要视若性命的东西。如今,他却要用它,去救另一个女人。

我看见苏清荷虚弱地伸出手,拉住他的衣袖,

气若游丝地说:“衍哥哥……不可……这是皇后娘娘送你的……我怎能……”“傻瓜!

”萧衍打断她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,“你的命,比什么都重要!一株药草而已,

知晚她……她会理解的。”他甚至没想过来问我一句。他就那么笃定,我会理解。

我再也听不下去,转身就走。阿檀扶着我,担忧地问:“娘娘,您没事吧?您的脸好白。

”我摇摇头,一言不发。回到坤宁宫,我打开了我的私库,看着里面剩下的两株雪顶金莲,

笑了。笑得凄凉。原来,视若性命的誓言,也可以这么廉价。5从那天起,

我不再主动去见萧衍。他似乎也乐得清闲,整日里都泡在烟雨阁,对着苏清荷嘘寒问暖。

朝堂上的事情,他却开始怠慢了。户部尚书急匆匆地来找我,说黄河下游堤坝年久失修,

恐有决堤之危,急需拨款二十万两修缮,可国库里连五万两都拿不出来了。我看着账本,

眉头紧锁。国库的钱,我知道去哪儿了。前几日,萧衍为了博苏清荷一笑,下令在烟雨阁旁,

挖了一个人工湖,种满了名贵的荷花。又嫌宫中沉闷,命人从江南运来上百只珍稀飞鸟,

在湖边建了一座“百鸟园”。光这两项,就花掉了十五万两。那是本该用来修河堤的钱。

我拿着账本,第一次,主动去了烟雨阁。彼时,萧衍正亲手喂苏清荷喝药,两人眉目传情,

气氛温馨得像一幅画。我的出现,打破了这份美好。“陛下。”我屈膝行礼,声音平静无波。

萧衍看到我,脸上的温柔瞬间收敛,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:“皇后怎么来了?

”苏清荷挣扎着要起身行礼,被他按住了。“清荷身子弱,不必多礼。

”他柔声对苏清荷说完,才转向我,“皇后有事?”我将账本递过去:“陛下,

户部尚书上奏,黄河堤坝急需修缮,这是预算。”萧衍随意翻了两页,

便不耐烦地扔在一旁:“知道了。这点小事,皇后看着处理便是,何必拿到这里来说,

扰了清荷休养。”“小事?”我忍不住提高了声调,“陛下,这关系到下游百万黎民的性命,

是小事?”“国库如今已无余钱。除非……”我顿了顿,直视着他,

“陛下将为苏姑娘修建百鸟园的银两,拨回户部。”我的话音刚落,苏清荷的眼圈就红了。

她柔弱地开口:“是……是清荷的错。是清荷不好,害得陛下为我耗费银两。姐姐,

你别怪衍哥哥,要怪就怪我吧。我这就让陛下把园子拆了……”说着,她便激动地咳嗽起来,

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萧衍立刻慌了神,一边轻拍她的背,一边怒视着我:“沈知晚!

你闹够了没有!”他连名带姓地喊我。“清荷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?她本就体弱多病,

你还用这些话来**她?你是存心想让她死吗?”“钱的事,你不是最擅长吗?

你沈家富可敌国,难道还差这二十万两?你自己想办法,不要再来烦朕!”我怔怔地看着他。

原来,在他心里,我沈家,就只是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的钱袋子。而苏清荷的几声咳嗽,

比黄河下游百万百姓的性命,还要重要。我的心,在那一刻,彻底凉了。我没有再与他争辩,

只是平静地捡起地上的账本,福了福身子:“臣妾知道了。”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

我听见身后传来萧衍安慰苏清荷的声音:“清荷不怕,有朕在,谁也不能欺负你。那园子,

朕不仅不拆,还要给你建得更漂亮些。”我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。

6河堤的钱,我还是出了。我给我哥沈知行写了信,让他以沈家的名义,捐了三十万两。

对外,只说是富商报效朝廷。我不想让天下人知道,他们的皇帝,为了一个女人,

连救命的钱都拿不出来。我还在为他,维护着那所剩无几的体面。可萧衍,却在一步步地,

撕碎我的尊严。他开始明目张胆地提拔苏家的人。

苏清荷那个斗鸡走狗、不学无术的哥哥苏文宇,被他破格提拔为禁军副统领。

她那贪得无厌的叔父,被任命为江宁织造,那可是天下最肥的差事之一。朝堂之上,

怨声载道。御史们纷纷上书,说陛下任人唯亲,恐非社稷之福。结果,那些上了书的御史,

第二天不是被寻了个由头罢官,就是被贬去了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。渐渐地,再也无人敢言。

而苏家,则仗着皇上的恩宠,日益嚣张跋扈。苏文宇在京中强抢民女,闹出了人命,

被京兆尹抓了起来。我以为,这次萧衍总该秉公处理了。没想到,

他只是轻飘飘地一句“年轻人,难免气盛”,就将此事揭了过去。他非但没有惩罚苏文宇,

反而将那忍无可忍、上门告状的苦主一家,打入了大牢,罪名是“诬告皇亲”。那天,

我第一次,和他爆发了激烈的争吵。“萧衍!你疯了吗?为了包庇苏家,你连王法都不顾了?

”我在他的养心殿里,气得浑身发抖。他正在批阅奏折,闻言,连头都未抬。“皇后,

注意你的言辞。朕是天子,朕的话,就是王法。”“你如此偏袒苏家,会寒了天下人的心!

”“够了!”他猛地将手中的朱笔拍在桌上,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沈知晚,

你是不是觉得,这江山是你沈家打下来的,你就可以对朕指手画脚了?”“你别忘了,

你只是朕的皇后!后宫不得干政,这个规矩,要朕再教你一遍吗?

”“你身上那股子商贾的铜臭味,真是越来越重了。你和清荷比起来,简直就是一个在云端,

一个在泥里。”他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。商贾的铜臭味?

当初是谁,靠着这股“铜臭味”,才养活了他的军队,收买了他的人心,

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宝座?现在他坐稳了江山,就开始嫌弃我的出身了?

我看着他冷漠而陌生的脸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我到底,是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?“好,

好得很。”我连连点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被我硬生生逼了回去,“陛下说的是,

是臣妾逾矩了。”“从此以后,朝堂之事,臣妾绝不再多问一句。

”他大概是觉得我的顺从让他满意了,脸色缓和了些。“知晚,朕也不是要怪你。

只是清荷她心思单纯,不像你……你总把事情想得太复杂。苏家是她的倚仗,朕多拂照一些,

也是为了让她在宫里能安心。”他还在为自己的行为,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。我不想再听,

转身离去。从那天起,我真的做到了,不闻不问。我将自己关在坤宁宫里,每日里不是看书,

就是刺绣,仿佛真的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深宫妇人。我爹和我哥几次三番地递信进来,

问我到底怎么了,劝我不要坐以待毙。我只回了一句话:“时机未到,静待其变。”我在等。

等萧衍,将他所有的虚伪和薄情,都暴露在阳光之下。也在等他,亲手将我最后一点情分,

消磨殆尽。7我哥沈知行,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。他借着进京述职的机会,偷偷潜入了宫中。

见到我时,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、叱咤风云的男人,眼圈都红了。“晚晚,

你怎么瘦成这样了?”他心疼地看着我,“爹都急坏了。那姓萧的如此对你,我们沈家,

也不是好欺负的!只要你一句话,哥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给你讨个公道回来!

”我给他倒了杯茶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“哥,你别冲动。他现在是皇帝,我们不能硬碰硬。

”“那怎么办?就眼睁睁看着他宠妾灭妻,看着苏家那帮蛀虫,

把你和我爹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,都挥霍一空吗?”沈知行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。“我听说,

那个苏清荷的叔父,在江宁织造的位子上,三个月就贪了十万两!我们沈家的织坊,

十年也未必有这个利润!他这是在挖我们沈家的根!”我当然知道。这些日子,

我虽然身在坤宁宫,但外面的消息,阿檀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。苏家就像一群蝗虫,

所到之处,寸草不生。他们利用皇权,强占田地,垄断生意,打压异己,

搞得江南一带怨声载道。而这一切,萧衍都看在眼里,却选择了纵容。“哥,你放心,

我心里有数。”我从一个暗格里,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账本,递给我哥。

“这是……”沈知行疑惑地接过来。“这是从我嫁给萧衍那天起,

沈家为他花的每一笔钱的账。从他养幕僚的银子,到他登基后填补国库的巨款,

再到他为苏清荷修园子、为苏家铺路的开销,一笔一笔,我都记着呢。”“还有这个,

”我又拿出一个小册子,“这是我让阿檀搜集的,苏家仗势欺人、贪赃枉法的所有证据。

人证物证,俱在。”沈知行看着这些东西,眼睛越来越亮。“晚晚,你……”“哥,我要的,

不是跟他鱼死网破。”我看着我哥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要他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。

”“我要让他知道,他引以为傲的江山,到底是谁给他的。我能把他捧上去,

就能把他拉下来。”“我要让他为他的薄情寡义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

却带着彻骨的寒意。沈知行看着我,从最初的震惊,到后来的了然,最后,

他重重地点了点头。“好!晚晚,你想怎么做,哥都听你的!我这就回去,

调动我们所有的人手和资源,只等你一声令下!”“不急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还差一个契机。

”“一个,让他彻底众叛亲离的契机。”8这个契机,很快就来了。边关传来急报,

盘踞在西北的瓦剌部落,集结了十万大军,悍然来犯。边关守将连发八百里加急,

请求朝廷速派援军和粮草。这无疑是萧衍登基以来,面临的最大一次军事危机。

他难得地没有去烟雨阁,而是在御书房召集了众臣,商议对策。可是,要打仗,就要钱。

如今的国库,被他和苏家挥霍得老鼠进去都得***泪出来。户部尚书跪在地上,

老泪纵横:“陛下,是真的没钱了啊!前线二十万大军,每日人吃马嚼,就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
如今朝廷连下个月官员的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了,哪里还有钱去支撑一场大战?

”兵部尚书也急得满头大汗:“陛下,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若无粮草军饷,军心必乱,

此战未打先输啊!”萧衍坐在龙椅上,脸色铁青。他把目光,

投向了那些平日里被他喂得脑满肠肥的苏家党羽。结果,那些人一个个都低下头,装鹌鹑。

只有一个苏清荷的远房表舅,壮着胆子出列,提议道:“陛下,臣以为,

可以……可以向京中富商,募捐嘛。”他的目光,若有若无地,瞟向了坤宁宫的方向。

满朝文武,谁不知道,天下第一富商,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。所有人的目光,

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萧衍。他们都在等,等这位皇帝,是否又要一次,向皇后的嫁妆伸手。

萧衍的脸上,青一阵白一阵,难看到了极点。让他再次低头去求我,求沈家,

他拉不下这个脸。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苏文宇,突然跳了出来。“陛下!臣有良策!

”“说。”“臣以为,此战,可不战而屈人之兵!”苏文宇得意洋洋地说,“瓦剌部落,

不过是蛮夷之邦,贪图的无非是钱财和女人。我们何不效仿前朝,以和亲之策,安抚他们?

”“和亲?”萧衍皱起了眉。“是啊!”苏文宇说得唾沫横飞,

“我们只需挑选一位宗室公主,再备上一份厚礼,送到瓦剌汗王的帐中。如此一来,

兵戈可息,百姓可安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此言一出,朝堂哗然。

有老臣当即出列反驳:“荒唐!我大周乃天朝上国,岂能向蛮夷低头?此举无异于开门揖盗,

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!他日必成心腹大患!”苏文宇却冷笑一声:“迂腐!如今国库空虚,

拿什么去打?难道要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吗?为了所谓的颜面,牺牲掉数万将士的性命,

这才是最大的不仁!”“你……”老臣气得说不出话来。萧衍沉默了。和亲,

确实是一个省钱省力的办法。而且,还能保住他作为皇帝的威严,不必再向我低头。

他沉吟半晌,最终缓缓开口:“苏爱卿之言,不无道理。”“传朕旨意,着礼部和宗人府,

尽快挑选合适的郡主,准备和亲事宜。”一锤定音。我坐在坤宁宫里,

听着阿檀传回来的消息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我知道,我的机会,来了。

9礼部和宗人府的效率很高,很快就选出了一位合适的人选——安和郡主。

安和郡主是先帝一位远房兄弟的孙女,父母早亡,养在深宫,性子柔顺,无依无靠,

是最好拿捏的人选。消息传出,安和郡主在自己的宫里,哭得死去活来。谁都知道,

瓦剌人性情残暴,嫁过去,无异于跳进了火坑。可是,君无戏言。圣旨已下,无人能改。

我以皇后的名义,去探望了她。看着那个才十五岁,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,

我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。我屏退了左右,只留下我和她两个人。

我对她说:“郡主,你真的,甘心吗?”她抬起一双泪眼,

茫然地看着我:“皇后娘娘……我不甘心,又能如何?这是皇命……”“皇命,

也不是不能违的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,“只要,有人愿意为你出头。

”安和郡主愣住了。我继续说:“如今朝中,能征善战的将领,并非没有。只是国库空虚,
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只要粮草军饷到位,此战,未必不能打。

”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“本宫愿意,说服我父亲,再次为国捐输。”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,

“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“什么条件?”安和郡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“我要你,在朝堂之上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向陛下求情,拒绝和亲。并且,

你要告诉所有人,是苏家,尤其是禁军副统领苏文宇,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,

将你推入火坑。”“你要哭,哭得越惨越好。要让所有人都看到,苏家的自私和皇帝的薄情。

”安和郡主呆住了,她没想到,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“这……这是要与苏家,

与陛下为敌啊……”“郡主,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你是想现在得罪他们,

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。还是乖乖地远嫁草原,被那些茹毛饮血的蛮人,折磨至死?

”“选择权,在你手上。”安和郡主浑身一颤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她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
最终,她抬起头,眼神里不再是软弱和恐惧,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她对着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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